院区“清零”后,医护人员开端拾掇病房,预备脱离。厦门援鄂医疗队护士长和同济医院的护士长抱在一同,“搂着掉眼泪,哭得很悲伤。”
光谷院区清零后,援鄂医疗队医护人员在手套上写上“一同回家”。受访者供图
文 | 新京报记者王双兴
修改 | 陈晓舒 校正 | 张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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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隶属同济医院光谷院区(以下简称“同济医院光谷院区”)安静了下来。
门诊楼前围起路障,除了发热门诊,其他场所都现已封闭。上百箱防护服堆在医院大厅的窗边,走廊空荡,阳光从西边的窗子里漫进来,座椅和病床没有康复到本来的方位。只要保洁和安保人员在楼里进出。
在此之前,这儿急救车鸣笛声不断,穿戴防护服的医师们来回繁忙。许多时分,828张病床都满员,呼吸机昼夜不断……在疫情期间,共1462名新冠肺炎患者在这儿医治,有的康复出院,也有的病重离世。
3月30日,同济医院光谷院区最终的患者中,有132位需求持续承受医治的被转运到同济医院中法院区,其他悉数出院,这家新冠肺炎定点医院完结“清零”。
院区清零后,17协助鄂医疗队撤离,本院医师则在医院邻近的一家酒店里阻隔休整。正在阻隔的光谷院区医务处处长祝伟正在和搭档们做复工规划,“会规划几个方案,看哪个比较适宜。”他介绍,医院将在两周后逐渐复工,各个科室将会依据硬件和人员等实在的状况逐渐康复。
4月1日,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隶属同济医院光谷院区清零后,医院变得空空荡荡。新京报记者王双兴摄
“清零”的光谷院区
4月1日,光谷院区全部病区的门都紧闭着,只要发热门诊的医护人员在岗,穿戴防护服,偶然有人来取CT片子。
自2月5日同济医院光谷院区被征用为新冠肺炎定点医院,整个医院敞开17个病区、828张病床收治新冠患者。四天后,17协助鄂医疗队连续进驻,当天晚上开端,祝伟和搭档们“没睡觉,天天收患者”,三天三夜把828张病床悉数收满。
现在,院区清零,祝伟开端阻隔歇息,“脑袋里什么都不想。”榜首个早上,懒觉睡到九点半;下午到东湖边漫步,一口气走了一万五千多步。
空荡荡的医院里,现在只要担任保洁的作业人员穿戴防护服,把塞满黑袋子的废物箱往医院西南角的废物点拖。袋子里装的,是病区清洁区丢掉的日子废物。
4月1日,作业人员在医院里运送废物。新京报记者王双兴摄
那些或许感染新冠病毒的废物——病房里的医疗废物、患者的食物残羹,被装进两层黄色的袋子里,作业人员称它们为“黄废物”。“黄废物”被会集置放在医院的地下一层,由专门的车辆运走,进行燃烧处理。
59岁的老徐在医院所担任的便是“黄废物”的拖运。跟着光谷院区患者的清零,废物也在逐渐清零。在患者最多的时分,他一人一天要拖25桶“黄废物”,拉到地下室时,原有的房间现已包容不下,废物被堆在外面,“一人多高”。
现在,最明显的改变便是“黄废物”变少了。3月31日,他和别的两个搭档一同,只从病区里拖出了十余桶“黄废物”。
4月1日,光谷院区楼道里的“黄废物”。新京报记者王双兴摄
到了4月1日,医院仅留一两个人收尾,老徐无事可做,便跑去医院旁帮建筑工地整理废物。
接下来的14天,是医务人员的阻隔时间,也是医院做清洗和消杀的时间。医务处处长祝伟说,14天后,院区将会逐渐康复运营,收治非新冠肺炎患者。
祝伟和搭档们将在阻隔期为复工做预案——门诊怎样接诊患者?怎样鉴别新冠患者?病房怎样排查?如果有新冠患者怎么应对?这些都需求他们提早进行规划。
最终的患者
3月30日上午,由厦门援鄂医疗队二队担任的E3-9楼重症病区最终三名康复患者出院,病区清零。
出院前,三位患者站在“舱内”病房区,医护人员分两列站在窗外,隔着一扇方形玻璃窗拍了合影。
厦门援鄂医疗队二队所担任的病区最终出院的三名患者,隔着玻璃竖起大拇指。受访者供图
这个病区从2月10日起便由厦门医疗队二队138名医护人员接纳。50多天里,共收治了142例新冠肺炎患者,其间重症129例,危重症13例。
3月12日,湖北省新式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作业指挥部宣告,方案分期分批把武汉市50多家收治新冠肺炎的定点医院会集转向包含火神山医院、雷神山医院、金银潭医院、武汉市肺科医院、同济医院光谷院区、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等在内的10家,腾退医院当即展开消杀作业,逐渐康复正常医疗次序,满意广阔市民的就医需求。
同济医院光谷院区连续把需求持续医治的患者连续转入同济医院中法院区。3月30日这天,整个光谷院区仅剩6位康复患者预备出院,一位患者运用着ECMO(静脉体外膜肺)等候转运。
“留”到最终一天转运的患者病况杂乱,ECMO之外,还需求有创呼吸机和床旁血滤机才干保持生命体征,任何一个设备发作毛病都将是丧命的。
为了转运这位患者,同济医院光谷院区和中法院区的医务部分提早开了两次讨论会,清晰每个转运过程中的担任人,3月29日,祝伟和搭档又沿着转运道路模仿演练了一遍,哪里有转弯,哪里有波动,车速怎么操控,“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有一点瑕疵”。
3月30日上午10点多,医院派出了三辆负压救护车,榜首辆车搭载这名运用ECMO的危重症患者和六位护卫他的医护人员,第二辆车用于运送设备,第三辆车搭载应急保证人员。一个多小时后,患者被安全转运到中法院区。
院区“清零”后,医护人员开端拾掇病房,预备脱离。厦门医疗队护士长和同济医院的护士长抱在一同,“搂着掉眼泪,哭得很悲伤。”厦门医疗队二队领队尹震宇回想,作业的时分不觉得,比及松弛下来,“有相互的感谢和不舍,也有承当巨大危险时的压力,到离别的时分就一同释放出来了。”
五十多天前,2月9日,17支医疗队连续入驻同济医院光谷院区。那时分,千余位医护人员感染新冠病毒的音讯现已呈现在新闻中。尹震宇说,在那样的节点协助武汉,医护人员的心思压力极大,“冲上去的时分,其实便是带着一种苍茫,不确定性十分大。”加之患者状况紧急、来自不同医院的医护需求磨合,那几乎是最困难的阶段。
直到三月份,逐渐“沉着”了起来。医师们有更多决心应对自己的患者,也经过邮件和视频的方法给国外医师供给医治阅历。
光谷院区,等候消毒的用品。新京报记者王双兴摄
“清零”作业历时五天
同济医院光谷院区的“清零”作业历时五天。3月25日,医院内还有400名左右的新冠肺炎患者。医院对他们进行排查,预估有150人左右需求转院承受进一步医治,其他患者可以在一周内出院。
这百余位患者中,有的新冠肺炎没有康复,需求持续医治;有的现已“转阴”,但由于有根底疾病暂时无法出院。
3月15日,湖北省举行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作业新闻发布会,武汉市政府副秘书长李涛介绍,武汉会集优势医疗资源救治新冠肺炎患者,执行梯次转运机制,重症、危重症会集到同济光谷、协和西院区、省公民东院区3家医院。
祝伟和尹震宇等医师回想,后来,同济医院的光谷院区和中法院区进行了方针互换,由中法医院收治最新转入的重症、危重症患者,“守到最终”;光谷院区则逐渐清零,康复正常医疗次序。
医务处处长祝伟担任光谷院区病患转运到中法院区的调度作业。每天转运哪些患者,用几辆车来接,怎么把患者送下楼,都需求提早组织。“既要考虑本院区患者的病况,也要考虑接纳医院的病区设置,把重症、危重症,阳性和阴性,分类分批转曩昔。”祝伟说。
方案拟定后,患者信息被移交给中法院区的医师,表格中详细描述了患者的首要状况、生命体征,以及危重与否,是否需求吸氧。
祝伟分担医院的急救中心,也是急诊科副主任,曩昔的近两个月时间里,他需求在每天早晨七点钟起床,看前一天的报表和患者病历;八点钟去医院参加ICU的接班和查房。由于对院区危重症患者比较了解,让他觉得在组织转运时“蛮有决心”。
3月26日,榜首批患者开端转运,随后,132位患者被转入中法院区,这中心还包含15位气管插管和一位运用ECMO的危重症患者。
光谷院区的医师跟从急救车把患者送到中法院区,和病房医师交接班。祝伟说,和最初3天转入828位患者比较,这次5天转出132位患者沉着了许多。
4月1日,光谷院区大厅里堆放着没有用完的防护物质。新京报记者王双兴摄
“回到往常日子”
3月31日,17协助助光谷院区的医疗队连续脱离武汉,回到各自的城市。
返程当天,厦门队的医务人员穿戴一致的赤色队服,前往机场。武汉正在逐渐解封,比起刚来时的空阔冷清,当下的马路上开端有了行人和车。路过公交站,有等车的市民朝着医疗队挥手;等红绿灯,有骑电动车的年轻人喊“谢谢”;到了机场,正在给行李打包的作业人员也会放下手头的作业,和队员们表示感谢……比起有组织的欢迎典礼,这种自发的感谢和告别让丁丽君感动了一路。
丁丽君是厦门市仙岳医院的副院长,也是一位心思咨询师。2月20日抵达武汉,协助武汉的这40天,她担任给病区里的医护人员做心思咨询,一起也为患者供给心思引导。
脱离武汉时,骑警护卫;回到厦门后,水门迎候。“过水门”涵义“接风洗尘”。
院区“清零”后,医护人员的合影。受访者供图
丁丽君说,厦门渐渐的开端热了起来,马路边的三角梅开得正盛,她“忽然有一种十分激烈的回家的感觉”。作业时神经紧绷,现在松弛下来,感官也逐渐翻开,她开端关怀气候、植物和风。
不过,仍然有许多在武汉时的习气被保存下来,条件反射式地呈现在现在的日子中。按电梯时总想念找纸巾,看到食物榜首反应是擅长消,每做一件事脑袋里都首要承认:上一步触摸的东西是清洁的仍是污染的?
阻隔休整的酒店坐落厦门海滨,直到坐在阳台椅子上的那一刻,丁丽君才真实有了回到往常日子的感觉——榜首次摘掉口罩,直触摸摸外面的空气。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里,丁丽君和搭档们将在酒店进行阻隔。她说,救治新冠肺炎患者过程中,许多医师同步在做科研,阻隔期则会持续处理一些数据和材料。最近,她收到美国一所大学的约请,会在几天后经过网络进行“精力心思在疫情中的效果”的共享。
丁丽君的手机里有许多在武汉的患者微信,这在曩昔的治疗中是不会呈现的,但现在,她觉得状况特别,“期望能让患者知道咱们随时都在”。脱离武汉后,她连续收到他们的音讯,有人说感谢,有人惋惜在阻隔期无法送行。
在之前的时间里,他们曾被五花八门的心思问题困扰,有的由于病况恶化而焦虑,有的由于感染了家人而自责,有的由于不确定性太多而惊惧……后来,这样一些问题被逐渐纾解,但丁丽君说,心思支撑应该贯穿一直,疫情后期,心思问题仍然应该得到注重,或许还有许多“看不见的患者”正在和心里的困兽奋斗。
“最近一段时间里,武汉许多人阅历了生离死别,许多人面临失掉亲人的伤口,应激妨碍会逐渐露出出来,但或许许多人不会寻求协助,把心思问题闷着自己处理。”虽然丁丽君现已脱离武汉,但她仍是时间重视着她的患者。她说,期望社会可以进行必定宣扬倡议,让窘境中的人在呈现心思问题时及时自我察觉,然后寻求协助。
洋葱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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